盗墓:白家胜利,万事顺意

姒洛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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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0章 无畏擒龙(4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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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之在静远堂住到第三百天的时候,腊梅的青果已经泛出淡淡的橙黄,像被夕阳吻过的玛瑙。她蹲在花架前观察果色变化时,指尖的钢笔突然从帆布包滑出来,笔尖在青石板上划出道浅痕,像给时光刻了个标记。“别擦,”老人提着竹篮从菜地里回来,篮子里装着刚摘的红辣椒,鲜亮的颜色在晨光里跳着舞,“石头记着呢,比纸页牢靠。”

砚之看着那道浅痕在阳光下慢慢变干,突然发现旁边的石缝里卡着片干枯的腊梅花瓣,是开花时落下的,边缘已经发黑,却依然保持着完整的弧度。她想起祖父《植物志》里的话:“花瓣的凋零不是终点,是果实的序章,就像故事里的逗号,只为引出更动人的下文。”正出神时,老人把红辣椒往石桌上一放,瓷碗与石板碰撞的脆响,像把时光敲得更清亮了些。

那天上午,出版社的样书寄到了,牛皮纸包裹上印着“静远堂”三个字,是用祖父的字体复刻的,笔锋里还带着北方的凛冽。砚之拆包裹时,手指被麻绳勒出红痕,像条细小的红绳,和阿婉的线如出一辙。“慢点拆,”老人往茶杯里续着热水,水汽在“静远堂”三个字上凝成白雾,“书跟人一样,得温柔待着。”

样书的封面是腊梅开花时的照片,鹅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光,书脊上压着条红绳,是李婶带着村里姑娘们搓的,纤维里还掺着桂花碎。砚之翻开扉页,看见老人用毛笔题的字:“南枝北枝,共此一书”,墨色里透着松烟的香,像把两个时空的牵挂都锁进了纸页。

“你祖父要是见着,”老人的指尖拂过题字,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,“准会说‘字里得再添点桂花香’。”他转身从东厢房拿来个小布包,里面是些磨碎的桂花,撒在书页上,黄色的粉末落在字里行间,像给文字盖了层香章。

砚之把样书放在花架旁,让青果也“看看”,纱袋被果实撑得发亮,橙黄的果皮透过纱眼望出去,像块被包裹的蜜蜡。她突然发现书脊的红绳末端系着个小小的银环,想必是老银匠特意打的,和阿婉的梅花扣能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,像给故事系了个永恒的结。

中午吃饭时,李婶带来了刚炖的腊排骨汤,陶罐里飘出的香气混着桂花香,漫了满院。“我娘说这汤得配新米吃,”李婶往碗里盛着米饭,米粒上还沾着稻壳,“去年的新米养人,就像那果子,得等熟透了才甜。”

老人往砚之碗里舀着汤,排骨上的肉轻轻一碰就脱骨,“你祖父啃排骨总爱留块肉,”老人的筷子在骨头上敲了敲,发出清脆的响,“说‘给狗剩留点’,结果狗剩早跑了,肉都凉在碗里。”

砚之咬排骨时,肉香混着骨髓的浓在舌尖炸开,突然看见陶罐底的青花图案——是株结果的腊梅,枝桠上挂着个小小的纱袋,和花架上的一模一样。原来这院里的每个物件,都在悄悄呼应,像群默契的演员,在时光的舞台上共演着一出长戏。

下午,砚之帮着老人给青果松绑,纱袋已经勒出浅浅的痕,像给果实系了个永久的信物。“再过十天就能摘了,”老人用软尺量着果围,刻度停在“三寸一分”,比预想的大了些,“你祖父说‘饱满的果子得有点勒痕,才显得实在’。”

砚之摸着果皮下的勒痕,突然想起昨天给葡萄剪枝时,发现藤条上缠着片绣品碎布,上面的腊梅图案已经被阳光晒得褪色,却依然能看出是阿婉的针脚。“这是植物在收信物,”老人把碎布埋进土里,刚好在腊梅根旁,“你给它什么,它就收着什么,比人诚实。”

那天傍晚,砚之在样书的后记里补写:“植物的记忆藏在年轮里,人的牵挂刻在勒痕中,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印记,其实都是时光留下的邮戳。”她写这句话时,窗外的青果突然抖了抖,纱袋在风中轻轻摇晃,像在为文字点头。

夜里起了风,葡萄藤的叶子被吹得哗哗响,像谁在院里翻着本厚重的书。砚之躺在床上睡不着,听见老人在院里走动的声音,时而有竹片加固花架的闷响,时而有棉布擦拭样书的沙沙声,像首温柔的夜曲,在月色里轻轻流淌。

天快亮时,砚之被露水打湿的窗纸惊醒,推窗时看见青果的橙黄又深了些,像块被月光镀了层金的玉。老人正往花架旁的土里埋着草木灰,灰白色的粉末落在青石板上,像撒了把碎雪。“这是最后一道工序,”老人用竹耙把灰耙匀,“能让果子更甜,就像给故事加个圆满的句号。”

砚之蹲下去闻草木灰的味道,烟火气里混着泥土的腥,像把岁月的味道揉在了一起。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老人总说“万物相生”,那些藏在草木灰里的智慧,那些落在松绑时的分寸,那些渗进文字里的留白,其实都是时光教会的平衡——恰到好处的给予,才是最长久的守护。

那天上午,村里的老银匠来了,背着个黑布包,包上别着枚银质的腊梅果,是用去年的果子翻模做的,纹路里还沾着些铜绿。“我来给果子打个银托,”老银匠掏出工具时,砚之看见他的镊子上缠着红绳,和阿婉的线是同批,“等摘下来能当摆件,也算给张老先生(指砚之的祖父)留个念想。”

老人笑着递过杯桂花茶:“您这手艺越发好了,去年的梅花扣还在我书里夹着呢。”

“那是阿婉姑娘的花样好,”老银匠用镊子夹着银片,在火上烤得发红,“她说‘银器得有草木气,才不像死物’,我记了一辈子。”

砚之看着银匠捶打银片的样子,突然发现他的工具盒里露出半截样书,是前几天借给他看的,书页上还沾着些银粉,像给文字撒了把星星。原来这院里的故事,早就走出了院墙,像株蔓延的爬山虎,枝枝蔓蔓都爬进了村里人的生活。

下午,砚之帮着老人整理祖父的书稿,在最底层发现个铁皮盒,里面装着些褐色的粉末,是用腊梅果磨的,旁边压着张纸条:“果核入药,能治咳喘,阿婉试过,说‘苦过之后有回甘’。”字迹的边缘有茶水渍,想必是祖父喝茶时不小心洒的,像给文字盖了个生活的印章。

“他总爱琢磨这些,”老人往粉末里掺着蜂蜜,搓成小小的药丸,“说‘草木能救人,也能记人,比药书靠谱’。”

砚之把药丸装进瓷瓶,发现瓶底刻着个极小的“远”字,和祖父的钢笔帽上的字一模一样。她突然想起编辑说的“落地生根”,原来真正的生根不是停留在原地,而是让那些牵挂变成具体的物件——颗药丸,本书,个银托,在时光里慢慢长成可以触摸的模样。

傍晚时,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,腊梅的青果已经彻底变成橙黄,像颗挂在枝桠上的小太阳。村里的孩子们举着手电筒来“探望”,光柱在果面上晃来晃去,像无数只追逐的萤火虫。“明天能摘了吗?”梳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脸问,手里还攥着片早上捡的桂花,“我娘说摘果子得念口诀,‘青果果,黄果果,摘下来,甜果果’。”

“再等三天,”砚之摸着孩子的头,她的发绳是红的,和阿婉的线一个颜色,“等它再黄点,甜得能粘住牙。”

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玻璃弹珠,非要塞进砚之的样书里,说“给故事加点亮,读着才不黑”。

老人笑着把孩子抱到石桌上,月光刚好落在青果上,橙黄色的果皮在暮色里泛着油光,像颗熟透的星辰。“它在等个好时辰,”老人的手指在孩子的手心画着圈,“等露水干了,等阳光暖了,等所有的期待都攒够了,就跟咱们走。”

砚之看着那些仰起的小脸,看着老人眼角的笑纹,看着青果在月光里静静发光,突然明白为什么这株腊梅能在异乡结出果实。那些藏在银托里的期待,那些落在药丸里的牵挂,那些渗进样书里的香,其实都在时光里慢慢酿成了蜜,藏在每个角落,等着某个清晨,甜得人心里发颤。

葡萄藤的卷须已经缠着腊梅的枝桠结了串青葡萄,在月光里像串绿色的珍珠。砚之知道,故事还在继续——果子会在明天清晨被摘下,样书会在全国的书店上架,那坛埋在树下的米酒会在摘果那天被挖出来,孩子们的口诀会在果香里变成歌谣,而她和老人,会守着这院里的草木,守着这些沉甸甸的收获,看腊梅如何把种子变成果实,看那些散落的时光碎片如何在思念里拼成圆满,温暖每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。

她把样书放进竹篮,红绳的同心结在月光里闪着光,像个永远的约定。远处的虫鸣混着蛙叫,像首温柔的摇篮曲,在静远堂的暮色里轻轻流淌,伴着那枚即将被摘下的果实,和那些永远在生长的希望。

第二天清晨,砚之被第一缕阳光叫醒,推窗时看见老人已经站在花架前,手里拿着把银剪刀,是老银匠连夜打的,剪刃上刻着“静远堂”三个字。青果在晨光里泛着油光,像颗等待加冕的皇冠。“时辰到了,”老人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,剪刀在阳光下闪着光,“你祖父说摘果子得卯时动手,说‘此时的甜最足’。”

砚之屏住呼吸看着剪刀落下,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青果落在铺着蓝布的竹篮里,像颗星星终于回到了人间。她凑过去闻,甜香里带着淡淡的涩,像把整个静远堂的时光都装进了这颗小小的果实里——有漠河的雪,有江南的雨,有祖父的笔,有阿婉的线,有老人的竹篮,还有孩子们的歌谣,都在这抹甜涩里,慢慢沉淀成最动人的滋味。

老人把银托套在果实上,刚好严丝合缝,像给它穿了件永恒的衣裳。“这就齐了,”老人的手指拂过银托上的腊梅纹,“给你祖父的回信,总算写完了。”

砚之看着竹篮里的果实,突然想起祖父书稿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南枝北枝,终会结果。”原来结果的方式有很多种,不必真的枝繁叶茂,有时只是颗沉甸甸的果子,本带着体温的样书,把牵挂变成可以触摸的形状,就足以让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归宿。

葡萄藤的卷须已经爬满了花架的顶端,在晨光里轻轻摇曳,像在为这场圆满打着节拍。砚之知道,故事还在继续——果核会被埋进土里,长出新的苗;样书会被摆在书架上,等着被更多人翻开;那坛埋在树下的米酒会在今天被挖出来,和果实一起酿成新的甜;而她和老人,会守着这院里的草木,守着这些生生不息的希望,看腊梅如何从一颗果实,长成一片森林,看那些看似散落的时光碎片,如何在思念里拼出越来越大的圆,温暖每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。

她拿起样书,在最后一页写下:“静远堂的果子熟了,像个圆满的句号,却也是无数逗号的开始。”写完这句话,砚之抬头望向窗外,看见老人正把果核埋进土里,动作轻得像在放下一个新的约定。

砚之在静远堂住到第三百三十天的时候,那枚橙黄的腊梅果已经稳稳地立在东厢房的条案上,银托里的果身泛着温润的光,像块被岁月养熟的蜜蜡。她每天清晨都会用软布擦拭果面,布纹在果上留下浅浅的痕,像给时光画了细密的年轮。“该取核了,”老人端着个青瓷盘从厨房出来,盘里摆着把银质的小刀,是老银匠新打的,刀鞘上缠着圈红绳,和阿婉的绣品线如出一辙,“再放就过了,核会发油。”

砚之接过小刀时,指尖的温度在冰凉的银鞘上洇出片白雾,像给工具蒙了层轻纱。她轻轻划开果面,橙黄的果肉里渗出透明的汁液,滴在青瓷盘里,很快凝成小小的珠,像给盘子镶了颗琥珀。“你祖父说这汁能染布,”老人往盘里撒着草木灰,防止汁液氧化变黑,“阿婉试过,染出的蓝布上带着淡淡的黄纹,像腊梅落在雪里。”

果肉剥离时,露出枚褐色的果核,纹路像幅微型的地图,凸起的部分刚好能拼出“静远堂”三个字,想必是祖父当年在种子上做的记号,被岁月带到了果实里。“这就是天意,”老人的指腹抚过果核上的纹路,“他早就把话刻在里面了。”

那天上午,村里的孩子们来围观取核,他们的小手都洗得干干净净,捧着从家里带来的小布包,里面装着棉花和碎布,想给果核做个小窝。“我娘说这核得用棉花裹着,”梳羊角辫的小姑娘把布包递过来,布面上绣着颗小小的果子,针脚歪歪扭扭的,却像颗跳动的小心脏,“不然会冻着。”

老人笑着把果核放进孩子们的布包,用红绳系成个小小的锦囊,挂在葡萄架上,风过时哗啦啦地响,像串会说话的风铃。“等明年春分,”老人的目光落在摇曳的锦囊上,“就把它埋进土里,让它自己选地方扎根。”

砚之看着锦囊在风中舞蹈,突然想起祖父《植物志》里的话:“种子的旅行比人远,它会带着所有的记忆,在新的地方开出新的花。”她回到东厢房,在样书的扉页上按下枚果肉印,橙黄的痕印在“静远堂”三个字旁,像给文字盖了个甜蜜的邮戳。

中午吃饭时,李婶带来了刚蒸的八宝饭,糯米里埋着红枣、莲子、桂圆,最中间藏着颗腊梅果做的蜜饯,甜得发稠。“我娘说这叫‘团圆饭’,”李婶往碗里盛着饭,蒸汽在她的老花镜上凝成白雾,“果子进了八宝饭,才算真的回家了。”

老人往砚之碗里夹着蜜饯,果肉的甜混着果皮的涩在舌尖散开,“你祖父以前就爱这么吃,”他的筷子在碗里轻轻搅动,糯米的黏把所有的食材都缠在了一起,“说‘甜里得带点涩,才像过日子,有滋有味’。”

砚之嚼蜜饯时,突然发现碗底的青花图案——是个锦囊挂在葡萄架上,下面埋着颗种子,和院里的景象一模一样。原来这院里的每个物件,都在悄悄复制着彼此,像场漫长的回声,把时光里的牵挂反复吟唱。

下午,砚之帮着老人翻晒祖父的信笺,在最底下发现张褪色的乐谱,是《梅花三弄》的简谱,音符旁写着行小字:“阿婉唱到‘三弄’时总跑调,得用笛子带着才准。”乐谱的边缘粘着片腊梅花瓣,想必是当年夹进去的,干枯的花瓣下还藏着点香。

“他总爱琢磨这些,”老人用笛子轻轻敲着石桌,发出清脆的响,“说‘旋律记不住的,就用花瓣粘住,闻着香就想起来了’。”

砚之把乐谱夹进样书,刚好在“开花”章节的结尾,像给故事配了段无声的旋律。她突然想起昨天给葡萄剪枝时,发现藤条上缠着根银线,想必是从阿婉的绣品上脱落的,在阳光下闪着微光,像给植物系了个永恒的音符。

那天傍晚,砚之在样书的附录里写下:“音乐的记忆藏在花瓣里,植物的牵挂缠在线条中,那些看似无关的碎片,其实都在时光里谱着同一首歌。”她写这句话时,窗外的锦囊突然被风吹得撞在葡萄架上,发出轻轻的响声,像在为文字打节拍。

夜里下了场小雨,雨点打在青石板上,哒哒的响像谁在院里弹着钢琴。砚之躺在床上睡不着,听见老人在东厢房吹笛子,《梅花三弄》的旋律混着雨声漫进来,第三弄的调子果然有些飘,像阿婉当年跑调的歌声,却比任何精准的旋律都动人。

天快亮时,雨停了。砚之跑到院里,看见锦囊被雨水打湿,布面紧紧贴在果核上,像给种子盖了层透明的被子。老人正用竹竿把锦囊挑高些,防止积水,他的蓝布衫上沾着些桂花,想必是从树下经过时蹭的,香得像个移动的花园。“核怕涝,”老人的声音里带着水汽的湿,“就像你祖父,总说‘北方人到了南方,得离水远点’。”

砚之蹲下去摸锦囊的布面,潮湿的纤维里混着桂花的甜,像把时光的味道揉在了一起。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老人总说“因地制宜”,那些藏在挑高中的细致,那些落在防雨里的周全,那些渗进旋律里的跑调,其实都是岁月教会的包容——带着缺憾的守护,才是最真实的温柔。

那天上午,县文化馆的人来了,扛着台摄像机,镜头上盖着块蓝布,绣着腊梅,是村里的姑娘们连夜缝的。“我们要拍个‘非遗传承’纪录片,”戴眼镜的年轻人调试着设备,屏幕上的画面里,锦囊在葡萄架上轻轻摇曳,像个跳动的音符,“静远堂的故事得让更多人知道,这才是最好的传承。”

老人坐在竹椅上接受采访,手里摩挲着那枚银剪刀,剪刃上的“静远堂”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。“没什么好说的,”他的目光落在锦囊上,“就是些种树、吹笛的日子,跟院里的草木一样,枯了又荣,荣了又枯。”

砚之给年轻人泡桂花茶时,发现他的工作证上别着枚书签,是用腊梅果核做的,上面刻着“静远堂”三个字,想必是老木匠的手艺。“这是我奶奶的,”年轻人摸着书签笑,眼角的梨涡和李婶有几分像,“她说‘故事得刻在木头上,才不容易烂’。”

摄像机的蜂鸣声里,砚之突然听见《梅花三弄》的旋律从东厢房飘出来,是老人昨晚吹过的调子,第三弄依然有些跑调,却像根无形的线,把在场的每个人都缠在了一起——年轻人的镜头,老人的剪刀,她的样书,孩子们的布包,都在这旋律里慢慢融成了团温暖的光。

中午的太阳把院子晒得暖洋洋的,老银匠送来个新做的笔洗,黄铜的,形状像朵半开的腊梅,花心的凹槽里刚好能放下砚之的钢笔。“我照着果核的纹路打的,”老银匠用布擦拭着铜面,反光里能看见每个人的影子,“说‘笔洗得有草木气,写出来的字才活’。”

老人往笔洗里倒着清水,钢笔放进去时,笔帽上的“远”字刚好映在铜面上,像给名字找了个倒影。“你祖父以前就用这样的笔洗,”老人的手指在水面上轻轻划着,涟漪把“远”字晃成了片模糊的光,“说‘字怕孤,得有影陪着’。”

砚之看着水中的倒影,突然想起昨天整理书稿时,发现祖父的手稿里夹着张她的周岁照,照片上的婴儿手里攥着颗腊梅籽,想必是老人当年放进去的。原来有些牵挂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伏笔,像这枚笔洗里的倒影,无论时光走多远,总在某个角落等着和你重逢。

下午,砚之帮着老人给葡萄藤搭新的竹架,竹条是新砍的毛竹,青得能掐出水,上面还带着片嫩叶,像个不愿离开母体的孩子。“你祖父说搭架得留三分空隙,”老人用麻绳捆着竹条,绳结打得又快又稳,是北方木匠的法子,“太密了不透气,藤条会闷得发黄。”

砚之扶着竹架时,发现竹条的裂缝里卡着根红绳,和阿婉的线是同批,纤维里还掺着些桂花碎,风过时香得人发晕。“这是植物在收礼物,”老人把红绳缠在竹架上,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,“你给它什么,它就长什么,比人实在。”

那天傍晚,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,锦囊在葡萄架上泛着暖光,像颗藏在叶间的小太阳。村里的孩子们放学来看锦囊,书包往石桌上一扔,就围着竹架蹲成圈,用小手比划着明年的苗会有多高,嘴里念着新编的童谣:“核儿核儿土里睡,春天来了冒尖儿,长叶长枝开朵花,结个果子甜掉牙。”

老人往孩子们手里塞着柿饼,橙红的饼面上结着层白霜,像撒了把碎雪。“等明年出苗了,”老人的目光落在摇曳的锦囊上,“就把这锦囊拆开,用里面的布做个新的标记,算是给你祖父的回信。”

砚之看着那些仰起的小脸,看着老人眼角的笑纹,看着锦囊在夕阳里轻轻摇晃,突然明白为什么这院里的草木能长得这么好。那些藏在竹架里的空隙,那些落在笔洗里的倒影,那些渗进旋律里的跑调,其实都是时光教会的智慧——留有余地的守护,才是最长久的陪伴。

夜里,砚之坐在东厢房的书桌前,看着样书封面上的腊梅照片,突然想给祖父写封信。她拿出老人编的竹篮,里面铺着阿婉织的蓝布,笔尖在信纸上游走时,钢笔在黄铜笔洗里的倒影轻轻晃动,像祖父在陪着她写字。

“祖父,”她写下,“您的腊梅结果了,核儿在锦囊里睡得正香,明年就会钻进土里。样书出版了,封面上的花笑得很甜,里面夹着阿婉的花瓣,老人的笛子,孩子们的歌谣。静远堂的桂花又开了,落在笔洗里,像给您的信撒了把星星。”

写完信,砚之把它折成颗果子的形状,放进竹篮里,旁边摆着那枚银托里的果核,像给时光寄了封不会过期的包裹。窗外的月光淌进院里,把葡萄架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通往过去的路,路上走着祖父的笔,阿婉的线,老人的竹篮,还有她的钢笔,都在这月光里慢慢融成了团温暖的光。

第二天清晨,砚之被鸟叫声惊醒,是绣眼鸟在葡萄架上唱歌,声音清亮得像泉水叮咚。她跑到院里,看见锦囊上的红绳被晨露打湿,颜色深得像块玛瑙,果核在里面轻轻晃动,像个快要醒来的婴儿。老人正往竹架旁的土里埋着饼肥,用厚土盖严实了,说:“这是给明年的苗备的礼,早了晚了都不行,得赶在它睡醒前备好。”

砚之蹲下去闻土壤的味道,麦香里混着桂花的甜,像把岁月的味道揉在了一起。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老人总说“万物有时”,那些藏在饼肥里的等待,那些落在锦囊里的耐心,那些渗进文字里的从容,其实都是时光给予的礼物——恰到好处的等待,才是最动人的温柔。

葡萄藤的卷须已经爬满了新搭的竹架,在晨光里轻轻摇曳,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打着节拍。砚之知道,故事还在继续——果核会在春分那天钻进土里,长出新的苗;样书会被摆在更多的书架上,带着静远堂的香;那坛埋在树下的米酒会在明年出苗时被挖出来,和新的种子一起酿成更久的甜;而她和老人,会守着这院里的草木,守着这些生生不息的希望,看腊梅如何从一颗核,长成一片森林,看那些看似散落的时光碎片,如何在思念里拼出越来越大的圆,温暖每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。

她站在花架前,看着葡萄藤的卷须缠着锦囊轻轻摇晃,突然想起祖父书稿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静远堂的故事,从来没有句号。”原来真正的结局是新的开始,就像这颗沉睡的果核,看似结束,却藏着整个春天的希望,等着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,顶破土层,把所有的牵挂都长成触手可及的模样。

砚之的钢笔在黄铜笔洗里轻轻蘸了蘸水,阳光下的笔帽闪着光,像在说“继续写吧”。她知道,她的故事,静远堂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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