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方舟:从零开始,走遍泰拉

训练师安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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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章 战斗仍将继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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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97年6月3日,玉门,2:51

陈一鸣的感觉很奇怪,他在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,但是他总感觉自己醉得更厉害了。

更诡异的是,他感觉自己多了一只手。

他在哪?

他勉强睁开眼,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小房间中。

窗外仍有繁星与双月的光亮。

边上的女人是谁来着?为什么他们会躺在一张床上?

他试图用理智思考,但是酒精的力量太强大了。

陈一鸣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喝了这么多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喝多,这让他更加疑惑了。

在疑惑与迷茫相互加剧的状态下,他索性放空了大脑。

他的右手绕过了仇白的腰部、最后搭在了小腹上。

“怎么了?”

醒来的仇白刚想转头,就感到陈一鸣的唇在她的侧脸上轻轻点了一下。

仇白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,主要是因为对方的胡子确实有些扎人……

“喂,你干嘛?”

陈一鸣再没有动静了,不一会,轻微的鼾声已经从背后传来。

仇白想调整一下姿势,但是她被搂得太紧了。

折腾了一番后,仇白只能放弃,不得不维持这个怪异的睡姿。

“唉,这都什么事啊?”

1097年6月3日,玉门,10:23

“嗯……呸!”

陈一鸣感觉嘴里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“原来是头发啊。”

不知什么时候,他不小心咬到了一缕头发,异物感使得他渐渐醒来了。

仇白松了一口气:

“你可算醒了。”

“啊,抱歉。我不小心咬到你的头发了。几点了?”

“十点多了,我夜里被你折腾得没睡好,不得不补一会觉。”

仇白也起了身,她的整张脸都红扑扑的,右脸明显出现了头发造成的压痕。

“啊?我又给你添麻烦了?”

“你不记得了?还有你的手怎么回事?你昨晚是不是出去过了?”

仇白注意到了他的左臂——想不注意到都难。

“我昨晚做了一个很累的梦……也算出了趟远门吧。算是梦想成真了吧。”

仇白握住了他冰冷的假肢:

“我看看……幸好昨晚你没用这只手搂着我。”

陈一鸣脑袋晕乎乎的:

“我昨晚到底干啥了?我是说……现实中?”

“昨晚你莫名其妙地抱住了我……”

“那也正常,谁让你非要挤在这张床上睡觉的?”他挠了挠头。

“然后还在我的侧脸上……”

“咬疼你了?”

“哎呀,你老是这样……你这条手臂有感觉吗?”

仇白乖巧地将头搭在了他坚硬的肩膀上——为了给义肢的连接处进行加固,年还贴心地加装了护肩。

“手臂本身没有感觉。但是我可以调整它的温度,现在是不是暖和一点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还可以利用法术,调整一下触感,你现在是不是觉得‘软’一点了?”

“嗯嗯,好神奇,你怎么做到的?”她感觉这条手臂更有‘生机’了。

“其实我只是对接触面上的皮肤施加了一些念力,模拟出皮肤之间接触时应有的相互作用。”

“也就是说,你在对我的脸上、和手上使用法术吗?”

“对的。所谓触感,说到底也就是跟温度、热传导率、物体的形变程度、表面的粗糙程度有关。而形变程度对应了一种弹力,粗糙程度对应了相对滑动时的阻力,我只要能用念力模拟出对应的弹力和阻力,那么在结果上就能达成一样的触感。”

“真厉害。你在大学里学的是什么专业?”

“不告诉你。”

“告诉我一下嘛。”

“我在泰拉没上过大学。”

“那我觉得你更厉害了……”

陈一鸣用另一只手在仇白的侧脸上轻轻点了一下。

但是仇白感受到的完全是另一种触感。

“昨天夜里,你感受到的,是这样的触感吗?”

仇白笑了起来:

“不像,昨晚你的胡子都扎到我了……”

她轻轻抚摸着陈一鸣的侧脸,一个月没见,他的胡须野蛮生长了许多。

“把胡子刮一下吧。好吗?”

“现在有人在乎我了,我肯定会注意的。”

“你不怕有人认出你了?”

“那都是借口。我哪怕戴着面具出门,该找我麻烦的还是会来。”

陈一鸣伸出了左手,火焰在下巴和腮边燎了一圈,胡须就已经剔除得一干二净。

“我还想给你买把剃须刀呢。”

“我老是会划破脸,后来就不用了。”

“那个……一鸣。”

“怎么,我名字烫嘴?”

他发现仇白确实很少当面叫他的名字。

“我以前以为,确定一个意中人,要花很久的时间。然后从意中人,到枕边人,又要有很久的时间。”

“能有多久?”

“几年吧。”

“那是小说经常写的剧情,你在老家那边应该也能看到,很多人谈婚论嫁就是几句话的事情,然后花一辈子去凑合;一般到了我这个年纪,孩子应该都快十岁了。”

“我娘以前,只是希望我能远离姜齐。现在我也确实离开那个地方了,但是……”

“如果你留在老家,那你的生活会怎么样呢?”

“我猜,我爹应该会想办法包装一个产业,然后把我扮成一个千金,去嫁个正经的商人,嫁个当官的更好。”

“到底是姜齐,都聚众于江湖了,想的还是招安拿编制的路子……”

“那没办法,朝廷要是想摆平他们,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。”

“他们要是随时能摆平,那就不会纵容你爹做大十余年。肯定是官府里的保护伞丢了。”

“我倒没想过这些,我离开姜齐的时候,都没成年。”

“嗯?那你现在多少岁?”

“今年五月份的时候,过了一次生日,但是你当时不在。过完生日之后,我就二十三了。”

“这么小?你什么时候去的龙门?”

“五年前吧。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到了龙门,什么都不懂,陈警官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。”

陈一鸣简单做了一下算术,内心突然涌现了一股负罪感——仇白的年龄大概和史尔特尔差不多。平时他看仇白个子这么高,有意无意地以为她的年龄会稍大一些。

“我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玉门。到时候,你……”

“我要跟着你。”

“我不知道还能活几年,这段旅途中,我会对你尽心尽力的。”

“喂,你干嘛要这么说?”

陈一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:

“以前,新的切尔诺伯格大剧院落成之后。我和塔露拉过去捧场。很多新人作家都踊跃创作,誓要写出在新时代能够名垂青史的作品。他们喜欢写悲剧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“深入人心吧,我猜。”

“这是一方面。更主要的原因是,古典时代的那些不朽的作家,他们往往都因悲剧而流芳。新人们也觉得,那样才叫艺术,喜剧仿佛只是为了供人消遣而创作的流水线产品,他们还觉得,能称之为经典的喜剧,其内核、往往也是悲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然后我和塔露拉,就去给新人们、新剧场,捧捧场。但是那些功力不佳的剧作家,写出来的悲剧,看得我难免想笑。有些人想当然地觉得,只要为了悲剧而悲剧,写出来的东西就可以称之为悲剧。”

“什么样才算为了悲剧而悲剧?”

“比方说,死人。重要人物的死亡。或者重要事物的毁灭。”

“我觉得只要落幕的方式合理就行。”

“对,你可以设想。圣骏堡阴云密布,很多贵族与皇帝不合;有一条马路,车流量很大,车速也很快,这是我在第一幕交代的,对吧?埋过伏笔了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然后第三幕,皇帝的车辇,哦不,坐骑被一辆百吨大卡车撞碎,摔在了路边,被叛臣贼子逮到了,国家陷入了分裂。”

“这样也太随便了,不仅没有悲剧色彩,听着还有些滑稽。”

“但是现实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不是吗?”

“现实是现实,剧本是剧本。”

“那么剧本就应该是和现实不同的,作为艺术的画作不是对风景的简单照相,作为艺术的悲剧不是对事实的简单陈述。要让故事有悲剧色彩,并没有那么简单。那我再补充一些细节。”

“你讲。”

“皇帝其实并不是立马被抓的,他手执武器,拼死反抗。为了一线生机,他逃入了埋葬历代先皇的陵墓,继续对峙。叛军不敢造次,只是派人去欺骗皇帝。来者是已经被策反的皇帝宠臣,对峙许久的皇帝难得放下紧绷的神经,却立刻遭到了背刺。”

“那这是个坏人得逞的故事……”

“其实和深刻的悲剧还差得远,是吧?”

“要这么说,把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、倒过来写,其实也不能说得上深刻。”

“那我继续补充细节。叛军不是为了贪恋权力才去反对皇帝,而是皇帝的大胆施政严重破坏了帝国的统治基础,因此贵族们为了维护他们心目中的国家,集结起来反对皇帝,他们是为了让国家重回正轨,所以孤注一掷。”

“你是说,两方都没明显对错吗?”

“嗯,站在他们各自的角度,他们选择了各自认为正确的行为。但是酿成的结局并不算甜美,万民敬仰的皇帝被主动推翻,地方势力蠢蠢欲动,国家没有重回正轨,反而陷入了分裂。叛军的领袖其实各个意志坚定,才华卓着,即便最后上了断头台,也毫不后悔。”

“这样总该算得上悲剧了吧。”

“对。但我如果说,叛军的领袖大部分说到底是为了一己私利才狗急跳墙,大难临头的时候,他们想到的只是逃命,那这么写呢?”

“没那么深刻了。”

“前者是剧本的创作,后者……是乌萨斯的历史。”

仇白后知后觉:

“对了,你是亲历者吧?”

“那当然了,好了,言归正传。我和塔露拉看了几场剧,感觉那些悲剧确实名不副实,他们刻意追求‘悲剧’的效果,让很多人物草草下场。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吉米多维奇的年轻人,他的剧本中,好人坏人一起来到教堂里,然后教堂地下埋了炸弹,大家一起被炸上天。”

仇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。

陈一鸣接着说道:

“后来,剧院方看得出我们不太满意,给我们安排了经典的剧目——那些演员都很专业,他们无论演什么内容,都很投入。当他们演滑稽的悲剧时,就格外滑稽。当他们演了流传百年的《拉齐萨尔王》时,我和塔露拉看得难受了好几天。”

“那部剧很凄惨吗?”

“不只是凄惨的程度,而是我们认识到,那样坏的结果是无法避免的。一部分乌萨斯人为了反抗奴役,率先起义,而拉齐萨尔为了能够真正推翻骏鹰帝国……需要暂时取得上层的信任,为了这份信任,他需要先将屠刀对准同胞。

“这位乌萨斯英雄一来到托尔格广场中,同胞们就失去了斗志——如果乌萨斯人的英雄都甘当走狗,那么乌萨斯人还有什么希望?拉齐萨尔试图直接劝降他们,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。而就在此时,起义者的领袖向他行了礼,然后用弯刀砍下了自己的头颅。

“骏鹰的督军很快赶到,催促拉齐萨尔了结这场纷争。于是全剧最血腥的一场上演了,这是第五幕,终章。勇士们依次进行独白与宣言,然后被拉齐萨尔亲手斩首。演员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,演绎着当年的惨状。在一地的尸体中,拉齐萨尔最后接受了帝国全新的委任。

“这部作品遵照了三一律,虽然名为《拉齐萨尔王》,但是只有最后一幕,拉齐萨尔才正式登场。前四幕,我们见证那些乌萨斯人悲惨的遭遇、在逆境中磨炼出的勇气与决心。在我们刚刚熟知了他们的姓名、他们的性格之后,他们就被处决了,行刑人正是拉齐萨尔。

“我还听说,这部剧的第五幕的最后一场有两种版本。一种是拉齐萨尔在广场上被升了新官,另一种是,多年之后,拉齐萨尔回到广场上接受加冕。后一种是初版,前一种是修改后的传世版本,看来剧作家是存心想让我们看得难受。”

仇白乖巧地依偎与聆听着:

“这种作者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变态。对了,你为什么要说这些?”

“米诺斯式的悲剧要领在于:当事人没有明显的错误,但是悲剧依旧发生了。必然的悲剧让我们开始感慨命运。而我……已经身处在悲剧之中。感染者的一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悲剧,因为他们的寿命注定短暂。

“我没得矿石病,但是刀剑、箭矢、子弹、炮弹、法术、‘国度’、甚至是刑罚,都注定让我的寿命缩短了。运气好的话,我会死于哪一天的征战,运气坏的话,我就要在病床上的百无聊赖之中离世。我将注定的结果告诉与你,你再来决定,要不要跟我走这一程?”

仇白的眼眶从刚才就湿润了一些,这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:

“你说的那些故事……都很精彩吧?”

“嗯。我想叶莲娜也不会有多少后悔的地方。”

“我也不会后悔的。”

“你还年轻。”

“你又比我大几岁?”

他自嘲道:

“我不是已经步入晚年了吗?”

“那你是小狗。”

“嗯?”

“小狗的寿命才达不到三十岁。”

他刚想说、这片大地上的许多人活得还不如狗。

但是话又塞了回去。

“好吧好吧。说不定哪天我能换个铁的五脏六腑,就留个脑袋,然后维护维护、又能活个上百年呢……说不定连脑袋都不用留。”

陈一鸣不禁在想,他能像锡人那样活着吗?

“我可不喜欢和铁疙瘩打交道。”

仇白已经把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。

陈一鸣这次吻了她的额头:

“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?”

“你要是腿脚方便了,我要带你见一次宗师。”

“先不着急。我待会出门,天黑就回来。”

“你要干什么?”

1097年6月3日,玉门,15:29

“让左宣辽出来!”

尽管天气炎热,陈一鸣依然穿上了长袖的正装,佩戴上了手套。

他下狱期间,玉门大大小小的抗议活动就没少过,借助他一手缔造的工会网络,很快就在玉门擂台附近拉起了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。

玉门擂台榜上,第一名的位置空悬,谁都知道这个位置本该属于谁。

第二名依旧是孟铁衣,似乎几十年没变了。

人群之中拉起了横幅:

“秋也杀人,冬也杀人,春也何曾过玉门!”

陈一鸣站在高台之上,回到了他最为熟悉的舞台:

“市民朋友们,玉门是英雄的城市。玉门最不缺的就是英雄好汉!谁敢威胁家国的安宁,我们就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!我们夜以继日地劳作,将士们穿着工人们加班加点打造的兵装,驻扎在工人们夜以继日打造的千仞城墙之后。但是,英雄们得到了英雄们该有的待遇吗?”

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:

“大工程都是土木天师打造的!凭什么往自己脸上贴金?”

“那好,让土木天师干活去!给工人们多放点假,好不好?”

“好!”群众中立刻有人喝彩了。

“姓陈的,我告诉你!给工人们开厂,就是官府的恩惠!天师府明明可以把活全部干完,但是为了让没本事的人有口饭吃,所以留了点恩惠赐给居民,少在那里颠倒黑白!”

陈一鸣伸手安抚了躁动的群众:

“让我和他说话,各位,别学官府那样、不允许别人讲话!”

“怎么不让你讲话了!”

“那好!我挨的鞭子是假的?我身上扎过的钉子是假的?对我身上施过的雷法是假的?施刑的时候,天师还在。我刚出狱就被蹲点的人追杀,那时候,天师滚去哪里了?回答我!官府的监牢锁得住我,锁不住那些袭击者吗?”

另一边有人喊道:

“你还有脸狡辩!你聚众闹事,死有余辜!”

“所以……不杀,已是恩情?”陈一鸣反问。

“不然呢!”

“各位,听清楚了吧。官府可以让我们饿死!官府可以让我们丢了饭碗!官府也可以随时要了我们的命!我们活在这移动地块上的每一天,都是基于官府的慈悲!多喘一口气,就多一份官府的恩赐!这样看来,我们哪里是人,我们是奴才!”

“你们想干活就干活,不想干活就辞职滚蛋,不想待在玉门就滚出去!这么逍遥,哪里是奴才?”

“我们想活在玉门!想好好活在玉门!不需要有人指着我们的鼻子让我们滚出去!不需要提心吊胆地担心被辞退、被驱逐!这才叫逍遥,这才叫自由!”

“在大炎的城市你要是都活不下去,你在哪能过得好?好吃懒做就别找借口!”

“活下去哪里不简单?看见天灾云绕着走,找地方捡点干粮带身上,走累了有口水喝,身上带一块源石碎片防身;这就是萨卡兹活下去的办法。在乌萨斯的矿场里,只要老实肯干,别把监工惹毛了,活过二十岁都不难……但是,这里可是大炎!

“这里可是大炎的玉门城!这里不是有法之邦吗?大炎不是正当太平盛世吗?我们难道不能追求一点更好的生活吗?我们不能一个月少上两天班吗?我们不能让孩子们每天多睡两个小时吗?官府可以别让普通人背上莫名其妙的债、然后劳碌半辈子吗?”

“找不到好工作,上不了好学校,买东西睁不大眼睛……过得差了还要埋怨官府吗!”

一位年轻人似乎整理好了措辞,也对着陈一鸣开始慷慨陈词:

“首先,大炎的建设只靠天师们、打仗只靠禁军和军舰就完全够了。建设移动城市、打造驰道、开设工厂……种种利民之举,完全只是因为真龙心系万民!没了这么多要照顾的普通人,真龙和朝廷可以过得更轻松!”

“那他们能让我们过得更轻松吗?”

“无理取闹!大炎人口居泰拉之最,如今四境之内无饥馁之患,就已经实属不易!”

陈一鸣追问:

“当真无饥馁之患?”

“自己去看!”

“龙门为何对感染者痛下杀手?阿纳萨又何以流落荒野?”

“休要胡搅蛮缠!哪有此事?”

“……那退一万步讲,我们大炎子民,难道只求个温饱就够了?放眼天下,谁能有我们大炎人勤劳?谁能有我们大炎人聪慧?谁能有我们大炎人勇敢?难道我们的追求就只能止步于此?”

“朝廷每年自有政策,不用你乱嚷!今年工资难道没提吗,收入难道没涨吗?”

“干你娘的,没涨的地方你来给我补!”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叫骂声。

陈一鸣示意听众安静:

“户部每年公示的数据确实都有增长,但是为何总有人不满?”

“自己憋着!”

“圣人有言,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,川壅而溃,伤人必多。为何不能让人畅所欲言?我认为,今日玉门人的生活,仍有大幅提升的空间!”

“总不能你说怎样、那就怎样吧?人心何有知足之时?”

“那么,朝廷说怎样,那就怎样。这就一定对吗?”

“朝廷总比你对!”

“朝廷若说,盛世无饥馁,这世间仍有饥馁,那谁对谁错?朝廷有言,利民之事,毫末必兴,今有利民之举而不为,谁对谁错?若奉一家之言为金律,这世间岂有黑白可言?”

“大逆不道!”

“我为民请愿,朝廷亦以百姓之心为心,何为大逆?圣朝如有阙事,仗义执言才是公道!粉饰太平才是不道!”

“你这是颠倒黑白、谤议朝廷,哪算得上仗义?”

“居民仍有不满,朝廷无所动静,那又当如何?你不言,我不言,这天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下去,可以吗?”

又有一人站出来指责:

“我看你嗓门这么大,穿得也这么像样,哪里是生活困窘的样子?今天来集会的人又能代表玉门多少声音?少在那里扯大旗装蒜了!你没资格代表别人!更没资格指责朝廷!”

“那请先生讲讲,谁能有资格议论朝廷?君子不以言举人,不因人废言!难道说,只要无人指出,那么这天下就还是太平的?只要无人声张,那么家家户户都无困窘了?无人言说,这问题就不存在了吗?

“只有朝廷声明的问题,才是问题?只有朝廷允许的追求,才是追求?朝廷若无公告,这薪资就不该涨、这工时也就不该减?天行有常,不为炎存,不为岁亡。朝廷要顺天应人,而不是这天人要顺从朝廷!

“如果刚才这位先生所言不虚,这朝廷不要这天下黎庶还能过得更安稳,那大不了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去!让‘父母官’卸下忧国忧民的担子,让大炎人自己摸索一条道路出来!载舟覆舟,所宜深慎……”

高楼之上,左宣辽轻轻拍了拍左乐的肩膀:

“左乐,别看了。”

“父亲,我想问……如果这些人真是为了大炎而操心,那他们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、当个朝廷命官,或是潜心研习源石技艺、去报考天师府呢?他们完全到了高位来改变大炎,但却不这么做。”

“难道位卑就不可忧国了吗?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好了,左乐。这不是你该操心的!”

“知道了,父亲。”

年幼的左乐告退了。

“传我将令,清场!勿伤一人!”

见到官兵到来之后,擂台附近的群众纷纷按着来时的路径散开了……

1097年6月3日,圣骏堡,16:00

“霜火”身穿纯黑的西服,神情肃穆地站在托尔格广场之上。

讲台之下,站着一整排士兵。

他的演讲并不是面向整合运动的战士。

整合运动忠诚的战士不需要额外的说辞来动员。

“……叶莲娜是在与卡西米尔人、莱塔尼亚人的连番征战时病倒的。因为她的努力,因为许许多多向她这样的战士的努力,我们享受了今日的安宁与和平。但是,但是,我们岂能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?

“在总督区南部,依然有无数同胞沦丧于敌国之手;在乌拉尔斯克省,战争诱发的天灾让大量居民流离失所。莱塔尼亚杀戮我们的将士,并将遗体铸成了血肉的高塔——这是他们一贯的血腥传统。

“而卡西米尔,则更为恶劣!他们在乌萨斯最为危机的时刻、在乌萨斯人最需要拯救的时刻,送来了弩箭与炮弹!他们挑起战争、迁徙我们的民众,践踏乌萨斯的传统、夺走了我们丰饶的土地,但他们仍未受到惩戒!

“望向阴云笼罩的南方,我深知,那就是叶莲娜未竟的事业。她的精神将与千千万万乌萨斯人同在!如果是她的话,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同胞遭受敌国的蹂躏!她一定不会放任感染者接受敌人的奴役!

“她是不朽的解放者!整合运动是不败的解放之师!感染者是永远不屈的解放之人!我们的敌人开始在边境修筑要塞、修筑高塔、修筑围墙!他们要让自由的风永远吹不过乌萨斯的国境!他们要让奴役在罪恶的国度世世代代的延续!

“就像历史上一样,核心圈的世仇们永远不希望新兴的乌萨斯、染指他们古老而罪恶的传统!在过去五年的纷争之中,我们也看到了,核心圈国家依旧想筑起高墙,曾经,他们要将富饶隔绝在墙内,将贫困与匮乏留给我们。

“如今,他们要将奴役与歧视留在墙内,要用罪恶的高墙阻拦历史洪流的前进!感染者的问题永远不只是乌萨斯的问题,永远是整片大地的问题!在乌萨斯,感染者已经从古老的枷锁之中解放,现在,我们要将解放带给大地!

“战斗将继续下去!叶莲娜的精神将传承下去!不朽的丰碑将铸造下去!自由的国境将前进下去!我们会一直战斗,战斗,战斗!直到奴役在这片大地上彻底被消灭为止!直到我们的信念将贯彻在每一寸土地上!

“战士们!朋友们!同胞们!我向你们承诺:高墙终将倒塌!信念终将绽放!核心圈国家对我们树立的高墙终将倒塌!奴役与孤立的高墙将在整片大地上倒塌!高墙压不住信念,高墙挡不住真相,高墙关不住自由!

“正如整合运动打破了乌萨斯的桎梏,整片大地的感染者也终将打破历史的桎梏。整合运动还能像以前一样战无不胜吗?整合运动依旧能缔造传奇吗?这些问题,都将在我们的践行得到回答!

“至少在现在,我认为,整合运动不可能对奴役视而不见!乌萨斯不可能继续向世世代代的敌人妥协!为了子孙后代永远不再受奴役的阴云遮蔽,我必定将感染者的最大敌人在我们这代解决!前进吧,乌萨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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