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灵一听,顿时急了:“啊?不是说教三天吗?这才练了一个时辰啊!”
黎锦收了木棍,语气平静:“该教的你已经会了。剩下的就是勤加练习,让身体形成条件反射,做到比脑子还快。之后可以跟迅喆对练,积累实战经验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你力气不足,要么学余大海练臂力,要么去请教穆北。他那手快刀,足够弥补力气上的短板。”说罢,便自顾自转身离开了。
秋灵望着他的背影,心里有点无奈,却也明白黎锦的意思——技巧学到了,剩下的全靠自己磨。她转了转眼珠,把目标锁定在了不远处的穆北身上。
另一边,黎锦找到黄少将,汇报道:“那小子悟性不错,才两天就把要领吃透了。当初迅喆花了半个多月,才达到他现在的程度。”
许力在一旁插言:“听风术也有进步,就是慢了点。”
黄少将满意点头:“不枉我保他一场,不是废物就好。”
而被评价为“不是废物”的秋灵,此刻正一脸呆滞地看着穆北,半天回不过神:“穆哥,这就……完了?”
穆北点头,将长刀归鞘:“嗯,这就是我的绝技。”
秋灵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实在没看出门道:“不是,就一个沙袋一刀?这……这算什么绝技?连正规军的劈砍都比这有技巧吧?”
穆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你再仔细看看,我的绝技是‘快’。”
秋灵将信将疑地蹲下身,凑近那排沙袋仔细打量。起初还一脸不以为然,可越看越心惊,眼睛渐渐瞪成了铜铃,来回对比着五个沙袋,满脸的不敢置信。
穆北见她看明白了,才缓缓道:“看出来了?第一个沙袋我只砍了一刀,第二个两刀,第三个三刀……直到第五个,五刀。我特意错开了刀口位置,好让你看得清楚。”
秋灵猛地站起身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可……可我明明只看见你挥了一刀啊!举刀、下劈,这么大的动作,我不可能看错!尤其是第五个,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砍了五刀,我竟只看到一次挥刀……这……这简直……”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。
穆北轻笑一声:“不用怀疑眼睛,我给你解密。道理很简单——我只完整举刀、下劈过一次。所谓的多刀,其实是刀没离开沙袋,在袋内快速完成的。”说着,他拿起刀,放慢动作演示:刀刃劈入第一个沙袋的破口,稍稍抬起,却没抽出袋外,紧接着又向下劈落,如此循环往复,五刀就将一个沙袋劈成两半。
秋灵盯着那把刀,嘴巴半天没合上。难怪黄少将和黎锦都对他赞不绝口,能从正规军杀回怪人营,果然是有真本事的!她赶忙请教:“可……沙子有阻力啊,怎么做到的?”
“够快,就能让沙子来不及落下,自然不受阻力。”穆北收起刀,“其实劈砍敌军比劈沙袋容易,血肉有韧性,只要找准原路返回,阻力反而更小。”
秋灵咽了口唾沫,又问:“可敌军会疼,会反抗,会反击啊!”
“那就看谁更快。”穆北的语气平淡却带着自信,“快到他的攻击还没落下,就已经被砍死了,便没有反抗了。”
秋灵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对着穆北郑重地竖起大拇指:“真是……鬼才!”转身离开时,脚步都有些发虚,脑子里全是穆北那快得让人看不清的刀影。
秋灵才走出没几步,身后就传来余大海的大笑:“小弟弟吓着了?樊星,给这小子拉回魂来!”
樊星闻声看了秋灵一眼,没多言语,找了根竹竿插进沙地——那竹竿足有两个樊星那么高。他后退两步,助跑两步后猛地起跳,身子竟比竹竿蹿得还高,在空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,斜上方一刀劈下,精准砍掉竹竿顶端那一节。紧接着,他脚尖在竹竿上轻轻一点,借力翻身,稳稳落回原地。
秋灵看得彻底傻了,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。
余大海走上前,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:“看明白了?要不要再来一次?”
这一拍力道不轻,本就脚步发虚的秋灵直接趴在了地上,啃了一嘴沙,却含混不清地喊:“要!”
余大海笑得更欢了:“樊星,再给小弟弟露一手!”
樊星点头,依言再来一次。这回秋灵趴在沙里,满头满脸都沾着樊星起跳带起的细沙,却死死盯着那道跃起的身影,见他落地,开心喊道:“樊哥!这是轻功吗?我看见你在沙地借力跳了一段,左脚踩右脚借力,右脚再踩左脚,循环几下就飞起来了!有秘籍吗?能不能教我?”
樊星落地的脚步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异色:“不是轻功,也没有秘籍。我能展示的都展示了,能不能学会,看你自己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更淡了些,“我这法子是为了弥补身高,你个子够,上去直接砍就行,不必学我。”说罢,转身便走,没再回头。
秋灵趴在地上,一脸错愕——怎么不高兴了?
余大海大大咧咧地踢了踢她:“起来吧,樊星那身高是他的痛处,别哪壶不开提哪壶。走,跟我练臂力去,保准你力气大涨。”
秋灵连忙摆手:“不去不去,你的铁锁我连抱都抱不动。我还是研究穆哥的快刀吧……”
不远处的穆北听见了,爽朗一笑:“好啊,不过我真没什么秘籍,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,手速快些罢了,你可以试试。”
秋灵趴在地上,看着眼前这些各怀绝技的怪人,忽然鼻子一酸,带着哭腔喊道:“少将叫我跟你们学本事保命,可你们一个个都是鬼才啊……这让我怎么学嘛……呜呜……”
余大海和穆北笑得直不起腰,笑够了,一左一右架起秋灵就走,非要带她去看其他人的绝技,美其名曰“开开眼界”,实则是变着法儿打击这个“弱鸡”。
一下午,秋灵就在被打击和奔赴下一场打击的路上反复横跳。看这个大哥在竹竿林间闪转腾挪如履平地,她被惊得说不出话;看余大海单手拎起千斤铁锁面不改色,她默默缩了缩胳膊;看穆北快刀劈得沙袋碎屑纷飞,她只觉得眼花缭乱。一众怪人看得乐不可支,秋灵则一路从“哇”喊到“呜呜”,最后连哭腔都带着气音。
次日,训练照旧。许力的耳朵照揪不误,怪人们的“实力展示”也没落下,秋灵像个陀螺似的被抽打着旋转,晕头转向却不敢停。
到了第三天,秋灵练完听风术,说什么也不肯去沙地了,独自留在训练耳朵的凹坑边折腾。黄少将在远处看了片刻,见她正笨拙地模仿樊星起跳的姿势,一会儿左脚踩右脚,一会儿又反过来,摔得满身是沙,忍不住失笑:“傻小子,哪有这么容易学成的?”眼里却漾着几分欣慰。
秋灵摔了不知多少跤,还是没弄明白——左右脚都长在自己身上,怎么可能互相借力跳高?分明是越踩越容易摔。她唯一听过类似的,还是武侠画本子里的桥段。“樊星的招式我看见了,可没秘籍,猜不透啊……”她向后倒在沙地上,摸了摸疼得不行的耳朵,又想起那本《听风术》,“听风术的练法是不是有问题?为什么没进步?明明有秘籍……敛气凝神,耳观八方:摒除杂念,使气息沉于丹田,令双耳为主窍,感知四方细微动静……”
猛地,她坐了起来,眼睛亮了——“令双耳为主窍?可许头把我耳朵堵住,那样一来,主窍不就成了皮肤的感知吗?”
想到这里,她闭上眼,不再堵耳朵,而后抓起一把沙,慢慢撒在耳边。沙粒落下的簌簌声,竟比往日清晰了几分,她继续抓,继续撒,试图不通过手感,用耳朵判断黄沙有多少。闭着眼睛抓混着干马粪的黄沙,试图辨别黄沙的量,马粪的量......
不知不觉,天渐渐黑透。秋灵沉浸在听沙粒坠落的声音里,连巡逻士兵走近都没察觉。“你是哪个营的?怎么还不回去?”
秋灵猛地睁眼,才发现周遭早已被夜色笼罩,慌忙起身道歉:“马上回去!马上回去,我忘了时间,这就走!”说完小跑着往怪人营赶。
到了营区,迎面撞上谢凡。他上下打量着秋灵,见她满身沙土,头发凌乱,皱眉道:“我草,余老大欺负你了?揍回去啊!躲外面干啥?”
秋灵笑了笑,有些不好意思:“在外面睡着了,醒来天就黑了。”
“饿着睡?”谢凡瞪了她一眼,“害老子找疯了!你是想见识见识我的‘疯’?”
“不用不用!”秋灵连忙摆手。
谢凡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帐篷走,路上撞见余大海。他眼睛有点红,气息还带着急促,见了秋灵,苦着脸道:“你早说不经吓,我不吓你就是了,至于跑吗?”
“我说我睡着了,被巡逻兵叫醒的,你信吗?”秋灵小声解释。
余大海嘴角抽了抽,显然是不信,却没再多问,只是重重拍了拍她的背,力道却比往日轻了许多。
回到帐篷,余大海果然又给她留了饭,碗里的肉还是被偷吃了——这憨直的汉子。穆北听说秋灵回来了,慌忙从外面跑进来,见她好好在吃饭,才长长舒了口气,额角的细汗在火光下闪着光,藏不住的关心。
黎锦恰好回来,看见秋灵,没说什么,脸上紧绷的线条却明显柔和了些,径直躺下闭目休息。李遖和董浩对视一眼,对着秋灵笑骂:“你是女人脾气,受欺负了就离家出走?......”樊星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魏迅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,眼神却有些意味不明,秋灵总觉得他眼底的阴影似乎又重了几分。
小剧场
龙灵峰:“今天我问你答,限五个字内,不许讲你歪理。”
秋灵:“好。”
龙灵峰:“打孩子,最狠的什么打法?”
秋灵歪头:“没打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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