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县城外二十里,独立第一旅的临时指挥所里气氛凝重。周海涛提供的情报像一块巨石,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“岛田要在后天清晨对安丰驿使用毒气弹。”陈征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标记,“根据情报,日军已经在前沿阵地部署了毒气发射器,目标是我们的主要防御阵地和后勤枢纽。”
赵铁鹰补充道:“毒气种类很可能是芥子气或路易氏剂,这两种都是持久性毒剂,能在地面停留数小时甚至数天。”
在场的团营主官们脸色都变了。他们中不少人都听说过毒气的可怕,但真正要面对这种违禁武器,还是第一次。
孙猛一拳砸在桌上:“狗日的小鬼子!打不赢就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!”
“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。”陈征冷静地说,“我们要立即采取应对措施。常超,你负责向总部和外界揭露日军的罪行。老杨,你带人去准备防化物资。高胜寒,侦察营要密切监视日军毒气部队的动向。”
命令迅速传达下去。整个根据地像一台精密的机器,开始为应对毒气战做准备。
在安丰驿,战士们接到命令后,立即开始加固工事。所有的掩体和指挥部都加装了密闭门,准备了湿泥土和棉被用于堵塞缝隙。
“记住!毒气比空气重,会往低处聚集。遇到毒气袭击要往高处转移!”指导员们在阵地上来回奔走,反复强调防毒要点。
后勤部门连夜赶制简易防毒面具。材料很简陋——用浸过碱水的纱布和棉花,加上自制的活性炭滤罐。虽然防护效果有限,但总比没有强。
“每个战士至少要配发两个!”老杨在兵工厂里大声指挥,“前线哨所要配发望远镜,一旦发现日军发射毒气,立即鸣枪示警!”
医疗队也在紧张准备。苏红梅带着卫生员们配制解毒药剂,准备急救设备。
“芥子气中毒要立即用漂白粉溶液清洗,路易氏剂要用二硫基丙醇...”她一边配药一边向护士们讲解,尽管知道这些药品的储备远远不够。
与此同时,常超的通讯营正在向全世界揭露日军的暴行。电波载着日军的毒气战计划,飞向延安、重庆,甚至远在欧美的反法西斯阵营。
“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鬼子的罪行!”常超对报务员们说,“每一个字都要发得清清楚楚!”
在根据地内部,群众也被动员起来。民兵组织巡逻队,儿童团负责传递消息,妇救会赶制防毒口罩。
一个老大娘把自家最后一块肥皂捐出来:“同志,听说碱水能防毒气,这个你们拿去用!”
这样的场景在各个村庄不断上演。军民团结一心,共同应对这场特殊的挑战。
第二天清晨,陈征亲自到前沿阵地检查防毒准备。他看到战士们正在练习快速佩戴防毒面具,动作已经相当熟练。
“报告旅长!”一个年轻战士立正敬礼,“我们排每个人都能在十秒钟内戴好防毒面具!”
陈征满意地点头,但随即问道:“如果面具失效怎么办?”
战士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用湿毛巾捂住口鼻,向上风方向转移!必要时用尿液浸湿毛巾,效果更好!”
“好!”陈征拍拍他的肩膀,“记住,不管遇到什么情况,都不要慌张。鬼子用毒气,正说明他们害怕我们!”
视察完阵地,陈征来到医疗队。苏红梅正在教护士们识别毒气中毒的症状。
“旅长,”她忧心忡忡地说,“我们的解毒药品太少了。如果大规模中毒,恐怕...”
陈征沉默片刻:“尽人事,听天命。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。”
就在这时,高胜寒的侦察营发回紧急情报:日军的毒气部队已经开始向前沿移动!
“来得正好。”陈征眼中闪过一道寒光,“通知各部,按第一套方案行动!”
所谓的第二套方案,是陈征和参谋们精心制定的反制措施。既然知道了日军的计划,他们就要利用这个机会,给敌人一个狠狠的教训。
夜幕降临后,一支特殊的部队悄悄出发了。这是由特等射手和爆破手组成的突击队,他们的任务是摧毁日军的毒气发射装置。
“记住,”带队的营长低声交代,“优先目标是最前沿的毒气发射器。得手后立即撤退,不要恋战!”
突击队员们借着夜色掩护,向日军阵地渗透。每个人都携带着特制的燃烧弹,这种炸弹能在瞬间产生高温,有效破坏毒气容器。
与此同时,炮兵团的阵地上,老杨正在做最后的准备。
“所有火炮装定特种弹,”他命令道,“目标:日军毒气部队集结地!”
这里的“特种弹”是兵工厂自制的燃烧弹,虽然简陋,但对付暴露的毒气容器已经足够。
凌晨三点,当前沿传来突击队得手的信号时,老杨立即下令:“全团齐射!放!”
复仇的炮火划破夜空,准确落在日军的毒气阵地上。巨大的爆炸声接连不断,其中夹杂着毒气容器被引爆的怪异声响。
“成功了!”观测员兴奋地报告,“日军毒气阵地陷入火海!”
但陈征知道,这只是一次战术胜利。岛田绝不会就此罢休。
果然,第二天清晨,日军改变了策略。他们利用风向,在远离八路军阵地的位置释放毒气,让毒气随风飘向安丰驿。
“毒气警报!毒气警报!”
前沿哨所的枪声此起彼伏。战士们迅速戴上防毒面具,进入密闭工事。来不及进入工事的人员立即向上风方向转移。
淡黄色的毒气像幽灵般缓缓飘来,所过之处,草木枯萎,飞鸟坠地。
在一个前沿阵地上,几个战士因为面具破损,出现了中毒症状。眼睛刺痛,呼吸困难,皮肤开始起泡。
“快!把他们抬到救护所!”排长焦急地大喊。
医疗队冒着危险前来救援。苏红梅亲自为一个中毒的战士清洗眼睛,尽管自己也被毒气刺激得不停咳嗽。
“坚持住!你会没事的!”她一边操作一边鼓励伤员。
这场毒气袭击持续了半个小时。当毒气终于散去时,安丰驿已经面目全非。阵地前的草木全部枯黄,许多地方还残留着毒剂的痕迹。
清点伤亡时,情况比预想的要好。由于准备充分,只有二十多人中毒,而且都是轻症。但这次袭击让每个战士都切身体会到了毒气的可怕。
“旅长,”赵铁鹰沉痛地说,“虽然我们伤亡不大,但战士们的士气受到了影响。很多人对毒气产生了恐惧。”
陈征站在阵地上,望着远处日军的阵地,目光坚定:“恐惧不可怕,可怕的是被恐惧打倒。告诉同志们,鬼子越是疯狂,说明他们离失败越近!”
他转身对常超说:“把今天毒气袭击的详细情况发往全世界。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日军是如何践踏战争公约的!”
夜幕再次降临时,安丰驿的阵地上依然飘散着淡淡的毒气味。但战士们已经不再恐惧,他们仔细检查着防毒装备,修补着工事。
毒气的威胁还没有解除,但每个人都知道,只要团结一心,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这场特殊的战斗,还在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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