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峰望着她转身时飘动的披风下摆,忽然觉得舌尖发苦。他这辈子没信过谁,唯独在战场上信过父兄的背影。现在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,他更不知道还能信谁了。
可此刻,看着那抹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,听着自己胸腔里擂鼓似的心跳,他竟有点想信了。
信她是天上的仙,信她真能劈开这困住林家的牢笼;信她是来救林家的,信那些浸在血泊里的冤屈,终有昭雪的一天。
窗外的月光忽然亮了些,照在他残废的腿上,竟没那么冷了。林云峰缓缓松开手,掌心的汗濡湿了木头扶手,留下个浅浅的印子。
试试吗?也无不可啊?!
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,眼底的怀疑渐渐被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。哪怕是饮鸩止渴,哪怕是与虎谋皮,他也想再试一次 。
不为别的,就为昨夜那阵真实的悸动,为了林家祠堂里那三十七个牌位,也为了家族的延续, 也为了……能堂堂正正站起来,再看一眼这朗朗乾坤。
听到此,林云峰的眼神 “唰” 地亮了,像两簇被风撩拨的星火,死死锁住万瑶的脸。他暂时把 “神仙” 那套抛到脑后,满脑子都是她话里的未尽之意,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急切:“娘娘的意思是?”
神仙不神仙的先搁一边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—— 定是皇上下的药,皇后娘娘手里有解药,甚至想亲自给他生个孩子,好借此拿捏林家,为太子稳固势力。
这想法虽荒唐得离谱,却是对昨夜那场火辣纠缠最合理的解释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万瑶的小腹,那里平坦紧实,却仿佛藏着林家存续的希望。
万瑶见他眼神落得地方,赶紧像拨浪鼓似的摇头,鬓边的凤钗都跟着晃出细碎的响:“不不不,你误会了。我现在是皇后,怎么能随便生孩子?再说你被下药这么久,损伤早就刻进骨子里,短期内根本不可能让女子有孕的。”
“那您是什么意思?” 林云峰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,指节捏得轮椅扶手咯吱作响。耍他很好玩吗?若不是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,他怕是早已拂袖而去。可他还是强压下心底的火气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—— 他赌不起。
万瑶假装没看见他眼里的火星,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:“我的意思是,你要自己生。”
“荒谬!” 林云峰猛地拔高声音,轮椅都跟着晃了晃,玄色锦袍下的肌肉绷得像块铁板,“男人怎么会生孩子?娘娘这是拿属下寻开心吗?”
万瑶却忽然凭空摸出颗丹药,那药丸通体莹白,裹着层淡淡的灵光,像把揉碎的月光捏成了团。
她指尖捏着药丸转了转,声音带着点仙风道骨的缥缈:“这是仙宫的生子丸。普通女子求子,事前事后半个时辰内服下即可。
可你是男子,没有子宫。要想活着生下孩子,只能借用本上仙的灵魂之力,在交合后用灵力包裹胎儿,形成一层灵气温养的包衣,这孩子才能顺顺当当生下来。”
道理是顺得明明白白,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,林云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,像有无数只蜜蜂在撞。他盯着那颗药丸,喉结滚动了两下,实在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违背常理的东西。
万瑶见他发怔,挑眉追问:“那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孩子了?”
“想。” 林云峰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。
怎么不想?他做梦都想有个孩子,能撑起林家的门楣,能在祠堂里对着父兄的牌位说一句 “林家有后了”。
万瑶指尖一弹,药丸在掌心转了个圈:“想就行。但我得提前说明白,这事儿本就逆天而行,又借用了我的灵魂之力,所以孩子的性别会受影响,生下来只能是女孩。”
“女孩?” 林云峰愣了愣,随即苦笑一声,眼底的阴霾散了些,“女孩也可以。可以招赘,一样能撑起林家。但是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眼底的怀疑却像浮冰似的冒了出来 —— 这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药?
万瑶哪会不懂他的心思,心里却暗自嘀咕:本来就是编的,哪有什么真的生子丹。修仙界的生子丹最多只能调理体质,哪能打包票生子?那些活了几万岁、十几万岁的老怪物,哪个不是能力越强子嗣越艰难,天道怎会允许这般逆天的存在?
她这 “生子丹” 里藏着的,其实是一个个女婴的魂魄。当年她路过一个尸坑,里面密密麻麻堆着被溺死、掐死的女婴尸体,怨气冲天得能凝出黑雾,甚至引得周遭百姓滋生戾气,做出不少伤天害理的事。
她实在不忍心,在那里守了三个多月,一边净化怨气,一边用仙力将这些细碎的魂魄封印起来。想着以后遇到无子的积善之家,便送她们去投胎,也算弥补前世的遗憾。
至于为何藏在丹丸里,不过是这些魂魄太过弱小,分开就容易消散,用仙草炼的丹药正好能当个温床。说到底,不过是一个女孩对一群女孩的怜悯罢了。
虽然她确实想占点便宜,却也不是只为了这点事。魂魄有了,若不经过那场大和谐运动,岂不成了无依无靠的鬼胎?而且她亲自出马也是有盘算的 —— 这孩子虽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,她也算是半个母亲。
将来这孩子成了林家继承人,做出的功绩、积攒的功德,她作为 “母亲” 自然能沾光,这不就是气运回馈吗?也省的万疆纠结着去做坏事了。简直一举数得。
万瑶懒得再费口舌解释,直接上前弯腰,一把将林云峰扛了起来。她如今的身子骨被健体丹和药膳养得倍儿棒,比瘫了两年的林云峰结实多了,扛着他竟毫不费力,大步往内室走。
林云峰涨红着脸,看着万瑶英气的脸发怔:她,似乎不一样。似乎,不是那个毒妇······可是,这···可能吗?
守在门外的林间和十几个兄弟看得目瞪口呆,面面相觑,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。皇后娘娘这些话,他们习武之人耳聪目明,听得一清二楚。
可说信吧,这事实在离谱,他们不但不能阻止,说不定还得感恩戴德。说不信吧,皇后娘娘深夜来找将军私会,他们照样不能阻止,还得帮着瞒天过海 —— 毕竟自家将军这 “被迫” 的样子,说出去谁信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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